It’s just a burning memory.

【季白/罗槟】遣尽风流(28)

季白吸溜着豆浆,又从塑料袋里捏出一只包子,飞身要往卧室里头窜:“我躲躲去。”罗槟捏住他的上臂:“不用。”季白挣脱开了,还是边笑边往卧室快步走:“哪有同事在周末一起吃早饭的?”

他跨到门边,把季白的皮鞋搁到鞋柜里,拉开门,林静薇正靠着门框对他笑。

“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?”罗槟撤开身子,径自往餐厅方向走,两把面对面的椅子都在外拉着,他悄无声息地把其中一只推回去。

“我知道你在家。”林静薇撤下鼻梁上的墨镜,四下看了看,“才吃早饭啊?”

“哦,刚跑完步回来,要不要一起吃点儿?”罗槟在季白那把椅子上坐下了。

“不必,我吃过了。”林静薇在沙发上闲闲一靠,“我一位朋友的餐厅,今天开业,请了我们这些人过去试菜,在新源南路,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去。”

罗槟没心情再吃东西,已经开始收拾桌子,听了这话,手上动作一顿:“不大合适吧。你们朋友间互相请客,我去干嘛?”

“大家都会带自己的家属去。”林静薇站起来,挽住罗槟的胳膊,“我这位朋友,手艺很好的。”不等罗槟回答,她便看到了摆在餐桌上的鲜花,顺手把花瓶拿起来,端详良久,“好久不添水了。”

林静薇端着花瓶到厨房的洗碗池边接水,罗槟朝紧闭的卧室门看了又看。

他等着林静薇接完水,走到了冰箱旁边,门拉开,剩下的油条和包子都放进去。开门的瞬间,他承认他有些愕然。东西满满当当,五颜六色,真不少,什么都有,把剩饭放进去的时候,还要想办法走走华容道。虽然会做饭,可他在冰箱里从不多放东西,知道放多了会坏,会污染掉其他食物,索性想吃了才买。一个人住,省掉不少麻烦的同时,在其他方面就要精打细算。林静薇,最近在他家常来又常往,前几天来他家的时候,买了不少东西,一样样搁进去。罗槟记得当时他还开了个小玩笑,问林静薇,你还会做饭啊?没看出来。林静薇朝他笑笑,做饭很难么?我想会就能会。

林静薇今天画了个淡妆,嘴唇难得没抹大红色,看着亮晶晶的,应当是唇蜜。罗槟一关冰箱门,林静薇就过来抱住他:“你到底去不去?”

罗槟任她抱着,脸微微向后仰:“你其他朋友也都带着人去么?”

林静薇点点头:“对啊,如果你不陪我去,我就要被抛下了。”她微微撅起嘴,好像一个索吻的姿势。

罗槟装作没有看见似的,轻轻攥住林静薇的手腕:“不如我们中午直接在餐厅见,我等会儿要出去见个人。”

林静薇没松手:“要见谁?”

“不能告诉你,谁让你之前对我有所隐瞒来着。”眼见红颜一怒 ,林静薇哼了一声,却又不甘示弱般地飞快在罗槟的唇上亲了一口,转身从沙发上拎起包,“说好了,中午十二点,我把地址发给你。不许失约。”

罗槟唇上留了点淡淡的甜香,微微发粘。送林静薇出门的时候,他用手背蹭掉了,转头就能跟林静薇笑着告别:“不见不散。”

季白坐在卧室的地板上喝光了豆浆,又吃掉了包子,无事可做,才想起忘了把手机也带进来。他担心了几秒钟,但转念想到罗槟很大概率能把这个藏好,况且他也不怕被发现——光脚的不怕穿鞋的,倘若真的落草为寇,那也是和罗槟一同落草。这种心态真是久远而陌生。小时候他是个不安分的孩子,可自尊心又颇强,干了坏事却不想要被发现被批评,所以他总要拉几个公认的好孩子下水。先是谭宗明表哥,后来到了学校,又是一些别的好学生。后来季白自己被同化,安分当起了好学生,这样拉帮结派的压力也不再有了。他站起来,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听,有点听不清楚,感觉俩人都比较平和,和关系一般的人,说话声音往往会刻意突出音调,但现在没有。季白想起昨天开玩笑一般的“查岗”——倘若真有别人出现了,那他们俩是不是也到此为止了?

他听到一声关门响,接着便是由远及近的脚步声,赶忙从门边撤开,一屁股坐在床上,顺手拿起床边一本小说翻着。罗槟推门进来,季白眼睛盯着书页:“她走啦?”

罗槟弯下腰,捡起地板上瘪掉的豆浆杯子:“她中午叫我一起去吃饭。你……”

“哦,我也正想跟你说呢。我这中午,也要去看个人。”没等罗槟说完,季白便把书啪地一合,两腿一蹬坐起身子,“时间不早了,我得赶紧回趟家,换身衣服。”

季白把罗槟的衣服都脱下来,换上昨天的西装,穿了一整天,昨夜又临时随手一脱,发皱,发软,去了餐厅,味儿也变得奇怪。他对着镜子整理衣襟,罗槟靠在门框上看着他,整好了,季白转身要出门,罗槟赶忙侧开身子。

“最近我手头有个尽调案子,林静薇是对家公司的顾问律师,也是咱们校友。”罗槟送季白到门口,“该合作的,还是要好好合作。”

季白蹲下给皮鞋系鞋带,没回头:“不用跟我解释,没说炮友不能跟别人恋爱不能结婚啊。”

罗槟笑笑:“必要的解释,还是应该的吧?她不能阻碍咱俩继续见面,因为我和她没进展到那一步。”

“那感情好。要是又一个姑娘在你身上真心错付,那我可真要对你另眼相待了。”季白站起身来,手搭在门把手上,“走了。”

罗槟忽然问:“晚上我去接你?”

季白将要开门的动作迟疑了片刻,说:“还有一堆活儿没干呢,今晚得回家用功去。”

罗槟点点头:“行吧。那周一见。”

“周一见。”季白短暂地摆了摆手,开门走了。

 

每次逢年过节,季白都要去探望一下朱家人,虽然他心里一直不大愿意见他们,可这在某种程度上,是在替一郎尽孝。中秋临近,季白担心过一阵子忙起来没时间,便决定赶紧把要串的门串了。去之前,他给秀儿打了个电话,问问家里人最近在忙什么,他打算过去看看。秀儿说爸和传文传杰上天津去了,她和妈在家,你什么时候过来?季白早就买好了月饼补品茶叶,只等送货上门,便说就今天,我中午过去,咱们一家人上鸿宾楼吃去。

其实对于秀儿,季白打心眼里是无可挑剔的。一郎和秀儿的感情一直最好,小时候在朱家,秀儿待他既像母亲又像姐姐,离开朱家回日本那天,秀儿还哭着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忍见他呢。当时听一郎说这些,季白还在心里腹诽,难坏你这家伙性子这么软,合着从小就在女人堆里长大的啊。当然这是玩笑话。后来一郎回国,和朱家人的来往又频繁了起来,一郎也是最先把自己和季白的事儿悄悄告诉了秀儿。

秀儿是季白正式认识的第一个朱家人,她给季白的印象一直很好。不完全是因为爱屋及乌,秀儿也确实把一郎当自己亲弟弟看。可她自己却过得很不幸,季白从一郎那儿知道,她丈夫似乎并不爱她,朱家二儿子传武在沈阳军区,新婚第二天就回部队里去了,自此聚少离多。传武能不回家就不回家,也不知道真脱不开身还是刻意为之。秀儿是农村姑娘,当时跟着朱家一起来了北京,学历程度不高,给她在银行找了个工作,事儿不多,旱涝保收,福利待遇也好。到今天还是一个人住,每天都会去家里看看,照顾照顾公婆。

季白把一堆礼品搁进后备箱,上了车,已近十一点了。每次处理和一郎有关的事情,便仿佛身处另一个世界,割裂感很强,和上班的心情完全不同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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偷偷吐个槽,蒋欣的林静薇可太不好看了,妆不对,也很显老态。樊胜美那个造型多好看啊,美艳又氧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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